「媽媽，我把之前的那批書賣掉了喔。」「好啊，反正我們已經把你的預算用掉了。」「… 沒有留一點給我嗎。」「還要倒貼啦，書都是你的兒女挑的，你有意見自己去跟你女兒說。」「…」我以為，應該會留點零用錢給我，最起碼應該留點零頭吧…

算是一個的好習慣吧，「閱讀」這件事情在我們家挺重要的。大書小書、武俠漫畫，到處都是有字的東西。但是隨著小孩越來越大，實在沒辦法什麼書都留著。昔日和同學們你爭我搶的「神奇樹屋」已經不看了，以圖帶文的童書也過了時。前幾天，我狠著心將書架上過時的書都搬了下來，將這些乾淨如新的書 (在我們家，書常看，但是每一本都乾乾淨淨、常保如新) 放到網路上交接給其他缺書的家長。Esther 笑說應該很難賣掉吧，沒想到幾天後，我們就得拿個 Fedex 的 10kg 重量箱，塞得滿滿的寄到新竹去。

有了預算，買新書就容易了。我們家的規矩，是什麼都看什麼都不奇怪。小孩大了，讓他們自己補一些喜歡的讀物吧。前陣子放大假，我們家也補了幾套金庸進來。這麼多年了，就只有金庸武俠小說還是這麼搶手。版權頁一翻，乖乖地不得了幾十刷，還沒算上新修訂的版本。不過新修訂的版本怪怪的，黃藥師和梅超風搞曖昧，實在不喜歡這個調調，所以我們還是收藏舊版的吧。

可能是自己過去待過出版社的關係，我對書特別有感情，也願意多投資一些在買書上。實體書和電子書各有勝場，也許不夠輕快而多變，但是實體書提供的是一個完整的閱讀經驗。翻閱的人 (我)、時空和整體獲得的感受，都是一整個完整的感受。每每當我翻著出版已久的書時，經常會遙想某一次翻閱的時空環境。在當兵的時候，我在部隊昏黃的小燈下看的書，在書頁間留下沾有墨漬指印和筆記，並在頁尾留下零零星星的數字。那是我殘餘的部隊生涯的數字。不只是數字，還代表了我對家人的思念，和對新的人生旅程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