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還有在玩手遊嗎？」「沒。」百般無聊間，問一下朋友的近況。原因無他，因為最近常和小孩和，得知「連線打手遊」原來也是他們重要的社交方式之一。可憐 LKK 的我只會玩電腦單機遊戲，難怪疫情起後交友圈斷光光。

不過其實也不能怪遊戲，而是我連上場的興致都沒了。網路一查，或許這就是最近出現的新話題：「電子陽痿」(全名是「電子遊戲陽痿」)。大致定義是對高複雜度和需要花時間才能體會到樂趣的遊戲，逐漸提不起遊玩的慾望。看來吾道不孤，我的問題真的是問題。

細數過去我一路花在虛擬世界的時間，今日浮現這個毛病也是應該的。單是《邊緣禁地 2》(Borderlands 2) 一者，我就玩了 1,116 個小時 (其他代也都是百多小時)，《質量效應》(Mass Effect ) 一二三代至少通關兩次，新寵《地平線 期待黎明》(Horizon Zero Dawn) 也通關了兩次。這麼多時間過去，我逐漸對遊戲失去了興致。套去網路上的話，「連對人生都失去了興致」。

有人覺得手遊是「電子偉哥」，可以治這病。經朋友推薦，我草草試了兩套遊戲，不過發現能夠提神的幅度真的很小。雖然驚訝於《決戰時刻》(Call of Duty) 竟然也能做到手機上，但以我這種年紀，在小小的手機螢幕上到處找地方按鈕，調設定、換裝備，然後還得要左半邊控制前進，右半邊調視角。兒子好心地在旁邊教了我幾把，不過我連線打了幾場後就放棄了，就算是新手運氣拿到單場 MVP 都沒用。

取代的是，我開始當起 YT 兒童。每天看看農民工小代有沒有吃鴨腿、黑娃黑妹的低配版貨車自遊又到了西藏哪裡。這種看別人過著我沒有的生活，反而成了另一種短暫的娛樂。不過，我相信很快又會有一種文明病出現，那就是連看 YT 都治不了的無聊病。

趁連假，小孩都回家時聊了聊，原來大家都有這種靜不下心來的感覺。或許是被過度刺激的感官已經麻痺，或許是找不到更實際的東西可以滿足心靈，他們也有那種「盡量塞滿事情，但其實心煩意亂」的問題，也害怕時間空白時「不知道應該做什麼」。看來無論什麼年紀，都是今日快轉式生活的受害者。Esther 和我想了幾點解法，試圖讓大家找回漫步調的生活。也許是閱讀，也許是找件自己喜歡且可以長時間浸淫的樂趣。科技進步得越快，人們應該釋放更多時間「做自己的事」，而不是做「更多事」。從過去需要擔心一日三餐的時代到今日，人們並沒有過得比較快活，而是集體患了令人窒息的文明病。

另一邊，好友傳來一個連結，或許會是解答。影片講的是叔本華的論點，「內心的安寧比快樂更重要」。我看了很有感覺。因為最終，能夠充填你所有心靈的，不會是高潮迭起的快樂，而是內心的安寧。

「精神越豐富，人生越幸福」。希望你我都能成功趕走痛苦和無聊，找到更豐富的精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