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看見窗簾縫裡透出光。今天行程晚,睡到自然醒了後再睡了一番。我總算補到眠了,連下樓吃飯都懶。
說到吃,沖繩物產畢竟不比日本本土。想吃和牛想吃蟹,還是打消主意吧。不過沖繩產豬,所以用餐時早上有豬、下午有豬,晚上還是有豬肉。不過這一點我們不怎麼有感,因為我們家什麼都吃。小孩尤其對日本咖哩飯情有獨鍾,從早餐就開始吃飽飽。對了,這裡的海藻類很不錯,聽說對身體也好,各位到訪時有機會多吃點。
今早,表定參觀「沖繩世界文化王國」。除了到玉泉洞看鐘乳石,還能走訪園內的王國村與其他景點。玉泉洞擁有日本國內最多的鐘乳石,總數達 100 萬支以上。石洞全長 5000 公尺,是有名的觀光景點。目前僅開放 890 公尺,其餘部分留作研究之用。
午餐,就在這裡的餐廳解決。沖繩當地特產的 555 咖啡不錯喝,喝起來有點曼巴 (Esther 一票) 或藍山 (我一票),略有這個方向的醇味,但等級好像還差了一點。不過我們不手沖咖啡很久了,這種講求閒情雅致的事,就留給 85 度 C 或 Cama 的店員吧。
飯畢,我們整裝待發,準備深入地底,前往玉泉洞。玉泉洞內鐘乳石的主要成分是包含珊瑚構成的石灰岩,約 3 年可以增長 1 公釐。成長原因主要是因為沖繩的氣候,因熱帶/亞熱帶的氣候多雨,雨水會加速石灰岩中的成分融出,形成乳白色的細長石柱。
由於路線安排的關係,我們先跳過街區,直接進入玉泉洞遊覽。洞裡其實不大,大部分路線都是只容單人通過的通道 (所以只要有一人拍照,後面旅客就會受到影響)。我貌似在入口處看到禁止拍照的標誌,所以收起相機,只是睜著眼睛東張西望。
石洞裡溫度、溼度都遠比想像中來得高,和我想像中如電影「3D 驚天洞地」(Sanctum,詹姆斯卡麥隆監製) 般巨大、藍黑、深邃的地洞完全不同。大部分時間,我們都是在高不超過 3 公尺的洞穴走動,在小有變化黃/藍燈光中穿過一簇簇的可爾必思石柱。偶有遊客停下拍照,我們就會快步趕過,免去困入人潮之苦。步道下涓流不斷,正是豐沛雨水促成鐘乳石成長的軌跡。有趣的是,Google Map 已經在網路上放上玉泉洞內部的全景照片,各位可以點按一遊。
腳程快,加上沒有拍照逗留,我們很快就走上地面,信步走往四周的王國村 (琉球王國城下町) 逛逛。這個區域內有幾棟民宅是 100 年以上的老建物,重現了琉球王朝時代的街道風貌。Esther 走入「機織工房」(買了幾樣小東西,小孩和我則是對動作中的古老織布機指指點點。日本人最厲害的,就是無論世界怎麼變動,他們仍能保有部分傳統的生活方式。當然在網路發達、工業 4.0 的今日,這種綺夢般的作法不切實際。不過樣樣光速般發展的結果,今日基石立成明日黃花,我們站不好、追不到,就在這個夾縫中失去了原有的生活方式。就從這一點,我贊成多留一點來時路。
在我們晃蕩時,Esther 獨自參觀了「王國歷史博物館」。原來裡面值得看的東西不少,還展示了許多和風獅爺相關的工藝品。風獅爺本來就取形自獅子。獅子為萬獸之王,自漢朝引入中國後,形象經常用於辟邪招福。我隨手拍了大門兩側的石獅,乖乖不得了,這兩尊石獅子可是明朝 (1368-1644) 作品,已經 5-600 年以上了。日本人實在太會照顧,路邊隨便幾塊石頭都是幾百年前的文化遺產。我突然想到回國這幾天,新聞看到嘉義、彰化等地陸續拆掉多處 (有爭議的) 古蹟。也是啦,在台灣,小樹有人救,老屋沒人愛,我們老早見怪不怪了。
末了,我們到王國村內的廣場看沖繩傳統藝能表演「エイサ」(打鼓秀)。由表演者的沖繩傳統服飾,就可以發現沖繩和日本在過去有多麼不同。不過或許是文化習慣不同,我覺得台東的原住民表演更為精采!半點不輸人。
稍作休息後,我們搭上玻璃底船前往外海看珊瑚。由於海象變化大,成行前還得跟船東確認再三。
坐船看魚,在澎湖遊玩時我們就有過經驗。不過沖繩的玻璃底船比較大、海床近,珊瑚礁的範圍和種類也更為繁多。但當天我就發現珊瑚礁不若想像中的繽紛,後來才由媒體上看到沖繩旁因海水溫度過高導致大面積珊瑚白化死亡。可以想像嗎?水面溫度 31 度,水下溫度也是 31 度,難怪海洋生態產生變遷。不過在某個程度上,我覺得這是一條不歸路。這個世界原本就不斷改變,無論是否因為人為因素加快腳步,日新月異的本質不會改變。我們稱霸了這一萬年,下一萬年不知輪到誰。
在沙灘上,我們請領隊幫忙拍了張全家福。希望有幸再訪時,珊瑚礁能欣欣向榮、恢復生機。
晚餐很精采,值得好好寫一段。奔波了整天,傍晚大家都累了。雖然知道要吃火鍋,但沒想到晚餐地點是在一間中華餐館裡。一進門,一聲豪爽的「新年快樂」迎面而來,讓人倍感親切。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火鍋菜盤和肉片,只等飢腸轆轆的我們入座享用。
原來這家餐館的老闆娘是正港的高雄人,來沖繩開店已經三十幾年。大夥連吃了幾天日本伙食,來點台味真不錯。老闆娘親自示範,幫我們下了整盤蟹腳和海鮮。雖然海味沒得續,不過菜盤和豬肉可是無限供應。沖繩的豬肉腥味少,咬起來嚼勁好,只蘸醬油就很美味。我們竹筷此起彼落,吃得非常舒爽!老闆娘則早另闢一室,和熟客喝酒去了。
晚上,原本和領隊約好去逛街,卻被突然而來的大雨打斷了。Esther 和我躲進 LAWSON,不買雨傘買零食,然後把頭包成採茶女般躲回房。多麼幸運,離開前我們又看了沖繩的夜,沖繩的雨。
四天三的旅程,總算走到尾聲。除了增加的體重,相機裡也塞了不少回憶。上樓前,Esther 到飯店大廳跟導遊領伴手禮,我才知道小姐買了快一箱。「反正懶得逛,我在車上劃劃表格就買了。你都在睡覺,不用商量了。」就這樣,我拎著自己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的伴手禮回家了。